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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明天便一國一制,到時還剩下什麼可以守得住?港幣變人民幣;車輛右軚變左軚,行車方向左上右落變右上左落;認錯謝罪由金鐘政總移至西環中聯辦等,這些民生項目要變即變,很難守得住,因為這些都是身外物;唯一可以守得住就是我們的身內物——香港粵語。如果我們希望2047 年還可以運用粵語,逐年倒回, 2046……2036……2026……2016,倒回至今天,我們應該做什麼?撐粵語。

最直接就是撐講粵語和撐寫粵語。在香港,粵語是我們的母語,是天生的,講粵語最自然不過,較被動,因為我們很少會主動不說粵語,所以撐講粵語不難。但寫粵語則不同,因為書寫活動需要深思熟慮,自我控制程度較大,我們可以選擇是否使用粵語來書寫。因此,撐寫粵語,當中成本較大,需要點膽識才行。

遮打運動、雨傘運動

到底,撐寫粵語需要多少膽識?讓我們「回帶」到佔領運動。外國傳媒給運動起名Umbrella Revolution,我們一看見便很直接的譯作「雨傘運動」,把umbrella 譯作普通話的書面語「雨傘」, 而不是我們日常說的粵語「遮」;雖然有facebook 群組把運動譯成「遮打運動」,但始終在新聞媒體並不流行。該運動不論你支持還是反對,始終是由香港人一手一腳在香港本土造成的,在翻譯時卻用上非本土非口語的「雨傘」。箇中原因,是否我們一直所接受的教育都是「如果寫粵語,其他非廣東人便看不懂」,於是便為不懂粵語的人設想而迴避寫粵語?還是如果用粵語作為運動的名稱,不利於登上歷史的殿堂記載?

順帶一提,直至「遮打運動」清場的一天, 很多橫額都寫着「We'll beback」,而不是用中文寫上「捲土重來」,是否香港是國際城市所以用本土語言便會很老土?背後的情緒很大可能是,我們要服務其他非粵語的人士,所以即使在大是大非的民主運動情况下,我們還是恐怕別人不了解自己的母語,而要用外語來服務大家。六四燭光晚會,我在校園區看見這樣的標語: 「毋忘六四,守住香港,我是香港人」。既然是香港人,為何不直接用粵語寫「我係香港人」,是否為了迎合其他海外報章報道,方便其他華人閱讀,所以就為他人設想,不寫粵語了?

直接行動:考試寫粵語

撐寫粵語不是在報章的娛樂體育版等非正式場合輕鬆寫粵語那麼簡單,而是在嚴肅的問題上,在正規的場合中以粵語寫出相關的論述。當中所需要的膽識就是要打破框框,衝擊傳統的觀念:粵語並非人人都懂讀,所以我們要體諒別人的難處、滿足別人的需要、迎合別人的喜好。

如果我們希望在2047 年在香港還可使用粵語,就要從今天起直接行動:於考試中寫粵語。我們可以先從中學文憑試通識科開始,邀請上了大學的年輕人以粵語重考通識科,成績如何不會對他們產生壓力。我翻查過2012 至14 年通識考評報告考生表現的那部分,內容只針對考生的答題內容及其論證的表現,沒有指出寫粵語要扣分,所以合理期望是只要考生能把思想寫得清楚,閱卷員明白,用粵語作答是允許的。如果大學生的重考行動證明用粵語作答是不扣分的話,其師弟師妹就可以放心用粵語作答了。如果通識科成功之後,就可以放膽用粵語於經濟科、地理科、數理化等學科作答了。

說了半天,我自己有沒有直接行動?我在大學開設通識科「追蹤粵語」,容許學生用粵語做期末報告和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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